黄勇生
江苏农垦黄海农场回城的知青们己回城30多年了,可说起当年,说起农场,都有一股冲动,他们忘不了中山河水留下的记忆,忘不了洋槐树花蜜的芬芳甜蜜,因为在黄海农场的大地上,随处可见当年知青用自己火热的青春播下的种子和结出的成果。原黄海农场知青、现苏州仓浪区人大干部刘龙生把自己的散文《悠悠槐花情》,献给第二故乡,以表对黄海农场父老乡亲的一片深情。
五月的黄海农场(当时江苏生产建设兵团七、八团)到处充满春的气息,那雪白的洋槐树花,一串串、一片片,绽满已枝繁叶茂的洋槐树。清晨,在雾霭中,洋槐树林时隐时现,时浓时淡,远望槐花盛开的洋槐树林,只见绿色屏障上交叉、纵横复盖条条白幔,象婀娜多姿的少女围着薄薄的白色纱巾随风翩翩起舞,象云海上飘浮的座座山峦半遮半掩,又象是海市蜃楼,让人充满遐想。
每当槐花盛开的季节,我们都能看到,在洋槐树林深茂密处,有一个个油毡搭成的小帐篷,周围摆放着一只只蜂箱,这是知青养蜂人在赶花期,采蜂蜜。他们可称得上是真正的“追花一族”,洋槐花、紫云英、油菜开花盛期,都能在繁花盛开处见到养蜂人的身影,工作时头戴面罩,象击剑运动员一样,有着一种神秘感。他仿常常风餐露宿,住的是帐篷,食宿无常,遭蚊叮虫咬,被蜂蛰更是家常便饭,可酿出的蜂蜜却是那样甘甜、清香,在蜂蜜中,洋槐蜜数上品,清沏晶莹、雅香袭人、沁人心肺,这是我们见到和尝到的最纯真的蜂蜜,如今随处可见的那些“原汁原味,真宗蜂蜜”,与之相比,有着天壤之别。
当年,黄海农场的土地碱重,春天白茫茫,雨后水汪汪,雨天数日清天后,放眼望去,地下如下了一层霜。贫瘠的土地带给人们的是“收的没有种下的多” 。农垦战士们没有气馁,前赴后继,战天斗地,其乐无穷。然而伫立农场大地上最为状观的莫过于成排成林的洋槐树。洋槐树耐碱,根系大,生命力强,它象永不屈服的斗士,傲霜斗雪,历经风雨,成为盐碱滩上绿色生命的奇迹。它给农场大地铺上绿色,给大地注入生机,而洋槐树铁一样的枝干象无数农垦人一样坚韧不跋。在农场,随处可见洋槐树,建房用的屋梁,简陋的家具,锄把、镢柄,都是洋槐木的。
在槐花盛开的季节,走进老农工家中,老职工会热情地留你下来,让你吃上一顿槐花馅的饺子或烙饼,当你和他们聊起家常说起洋槐树,那些饱经风霜的脸上会堆起笑容,向你一一数落着家中的家具,甚至还会拿出一罐洋槐蜜,冲上一杯蜜糖水,让你陶醉在槐花的芬香中……
如今农场变了,变得让人喜欢,让曾在那里生活过的人们思恋,昔日“兔子不拉屎”的地方如今已是稻谷飘香,鸡鸭成群。然而,唯一不变的是那些农场人的豪爽和高高的洋槐树,更有那每年五月盛开着的雪白的洋槐花。



